倾海

今天瞎唠两块钱的吧，没有结构，想哪写哪，毕竟我像风一样自由…

阿汁点梗：老年生活。



今年不知道是哪一年，他们年纪都很大了，明楼没什么机会施展政治抱负，乍一闲下来不用操心国家大事了还真有点孤独。

每天早上起床，他要展开读一读新印刷出来的报纸，看看最近的政治经济新闻。时常哪个领导人或者省部官员搞改革，明楼就坐在椅子上大声骂他们瞎闹，也不看看现在什么状况。阿诚任他自己嘟嘟囔囔，也不理他，自己吃自己碗里的粥。

外面卖包子的没出摊，还好阿诚煮好了粥，回来摆几碟酱菜，勉强凑合一顿早餐。

阿诚年轻时候训练太用功，后来风里雨里出任务，顾不上好好处理，肩膀上有旧伤。洗碟子刷碗的活计明楼不许他做，自己又懒得动手，平常便摞成两摞放在池子里，等保姆来收拾。

可今天明楼只顾着看报纸，全然没注意阿诚悄不声儿的把餐桌拾掇好了。等他终于放下报纸，碗筷早就干干净净放在橱子里了。

“你呀，”他虚点了两下，“下次放着我来洗。”

阿诚呛他，“你哪次洗过碗？”

明楼笑得高兴，嘴抿起来，眼睛也眯着，“下一次。”



吃完饭明楼在院子里转了两圈，有点无所事事，便又回书房里读书了。阿诚没看见，便没跟着他。他不担心阿诚和他一样觉得无聊，阿诚总能找到事情做，仿佛永远闲不下来一样。刚刚他在院子里消食，阿诚就站在他身边十米不到的位置侍弄花草；这会儿他坐在书房里，阿诚兴许就在外间屋子削水果，或者把屋子重新收拾一遍。

这孩子太自觉了——不管多少年过去明楼总觉得阿诚还没长大，在外面做事八面玲珑回家却还时不时顶嘴，和他十几岁时一模一样。

明楼胃不大好，饭后容易胀气。平时阿诚都会看着他在院子里溜达十几圈。可明楼觉得这活动太无趣，总是偷奸耍滑，不是绕近路就是多数几圈，赶紧回书房里看他没看完的书。阿诚心知他这些死不悔改的偷懒技巧，也懒得戳穿，只在他胃胀的时候更认真揉按，也悄不声儿减了他碗里的饭量。

这会儿他又有点不舒服，喊阿诚端杯茶来。他越老越依赖阿诚，就好像阿诚是他的手和脚。不，一开始阿诚是他的指尖，而随着时间推移他像静脉里的血液一样向上蔓延，变成了他的整条臂膀。

阿诚自然不准他喝茶，马上端了杯温开水来看着他小口小口喝。他们家现在没有咖啡，也没有香烟，只有铁罐子里装着的黄油饼干。其实阿诚很喜欢吃甜，也习惯抽烟，但怕大哥管不住嘴，他便再也没买回家里来。

只有仓库里的酒还一瓶一瓶仔细收着。多少年前酿的白酒，酒液泛黄，明楼只许晚餐时喝上一盅，他喝多少，阿诚也陪他喝多少。他抿一口，咂咂嘴，看向阿诚。阿诚也抿一口，吃菜，不看他。这令明楼感到一点失落，孩子越大越不听话，小时候明明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菜没吃一半一盅酒就被喝干，一滴都不剩。明楼叹了口气，又咳嗽两声。

“感冒了？”

“没。”

明楼又叹了口气，看着空酒盅不说话。

“多吃点菜。”阿诚嘱咐他。



明楼终于有时间追求他的学术了，可这样的生活并不像想象中那么轻松有趣。他的心悬着久了，乍一撂下来总归不大适应，连带着看书都有点打瞌睡。

前几天明台来家里一趟，说要和大哥下盘棋。阿诚本来只想在一旁观战，没成想明台直接把他拉到身边。

“大哥太强了，不公平，阿诚哥你来帮我。”

明楼抬眼看了看，默许了明台的提议，阿诚便坐到明台旁边给他支招。

出人意料又果不其然，明楼赢了这一局，高兴得嘴都合不拢。

明台拉着阿诚，开饭前餐桌旁边嘀嘀咕咕，“大哥够开心的啊。”

“你还不知道他，好容易找着个乐子，你拍拍屁股走了，我就得每天陪着他下棋。”

明台吐吐舌头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