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志雄/赵启平+李熏然+曲和+陈家明】荒诞文学 (短篇,骑士AU,全文完)

chapter 1 落脚之地

 


骑士黄志雄骑行在一片荒原上。他嘴唇干裂面如土色,凌乱的头发里都是山风带来的沙粒。他小心翼翼地舔了舔嘴唇,要知道这种时候连口水都是很珍贵的。他的马已经精疲力竭,四蹄发软。天黑之前他再找不到借宿的地方,怕是要永远留在这片荒野上。

他在内心划了许多个十字,祈求命运眷顾他。而在他面前,沙暴之中渐渐露出一个塔尖。

是城堡!

黄志雄整理他脏兮兮的衣襟。就算穿得落魄也要保有骑士的礼节和骄傲,当然他也想给城堡的主人留下一个好印象,以便于他提出借宿的请求。

城堡的大门是开着的。旧橡木门看起来有些年头,在风沙中摇摇欲坠,发出嘎吱声。黄志雄大声呼喊着主人,牵着马走进了城堡。

很奇怪,这片荒野上几乎寸草不生,城堡的花园里却有几株娇美的白玫瑰,在暮色里点着头欢迎他。黄志雄想,这或许是城堡的女主人喜欢养花,便踏过花园走进了建筑里。

大厅灯火通明,却一个人也没有,一张长桌上摆着许多精致的吃食,有黄油烤鸡,有涂满香料的羊腿,还有面饼和浓汤,热气腾腾。旁边摆着一个茶壶,是来自东方的红茶汤,并配着甜奶油和果酱面包。黄志雄喊了好多声无人应答,便坐在扶手椅上大吃大喝起眼前的茶点。只吃一点,一点,城堡主人应该不会在意吧!他这样想着,却狼吞虎咽。

这时他听到一个恼怒的声音,“谁让你吃我的东西了!”黄志雄不好意思地回头,准备道个歉。

突然他有点害怕了,这个城堡里一个人都没有,他甚至不能辨别刚才的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天哪,他不会进入幻境了吧。

“我在这里!”那个生气的声音再次出现。“在墙上。”

黄志雄抬头,正对着扶手椅有一幅不大不小的油画,画中是一位英俊的青年男子,古着,绾着长发,正故作凶狠地瞪着他。“你是谁!”那幅画这样问他。

“我是来自未命名王国的骑士,我的名字是黄志雄。敢问阁下是…?”

“我不会告诉你我叫萧景琰的!”生气的油画好像更生气了,眼睛瞪得又大又圆。“你为什么要吃我的东西?”

“我刚刚大声呼喊却无人应答,想这里的主人一定会满足一个风餐露宿的骑士吃饱肚子这仅有的要求之一……”

“什么!你说之一!吃这些还不够吗!”油画叫道。“没想到你是这样不知满足的人!启平说的对,我该在一开始就阻止你的!”

 


“等等…启平又是…?”

 

 

 

楼梯上传来欢快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白袍的男人靠在老旧的扶手边叫他:“黄志雄骑士你好,我是没想好名字城堡的主人,我叫赵启平。”

 

 

 

黄志雄看着赵启平和萧景琰一模一样的两张脸,感觉有点奇异。

 

 

 

但他别无选择,这座城堡是他唯一能找到的歇歇脚的地方,而且他也一直自诩为英勇的骑士——上阵杀敌保卫王国,连决斗都能优雅从容的那种。

 

 

 

赵启平问他,“我家很偏僻,你一定走了很久才找到这里吧?别嫌弃,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您——一位英俊的骑士在我的城堡住下呢?”

 

 

 

赵启平笑得阳光灿烂,黄志雄不由自主就被吸引住了,呆愣愣点了头。忽又想到什么问,“他——”他指了指那张油画,“他为什么说这些食物是他的?”

 

 

 

“那些食物就是为他准备的。景琰是我母家的祖先,战争中的大将军,死后灵魂寄托在这幅画里,几百年来一直保护着这座城堡。他没别的爱好,只是喜欢吃,这点爱好也不满足,每天让他眼巴巴看着我吃饭岂不是很残酷?”

 

 

 

哦原来是这样,黄志雄在心里点了点头。萧景琰还在愤愤不平,而赵启平隔了老远在用眼神安抚他。

 

 

 

给萧景琰顺好毛,赵启平向黄志雄伸出手,“如果阁下没有意见,那就让我来领您参观一下您过夜的地方吧。”

 

 

 

黄志雄注意到,赵启平的白袍垂坠至脚踝,却一点没被灰尘沾染,就像居住在奥林波斯山的神祇一样。他情不自禁跟着他走了上去。

 

 

 

二楼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遍列着许多扇一模一样的门。赵启平在腰间翻找了一下,拿出一圈黄铜钥匙,把其中一把插进了左手边第一扇门。门吱呀一声打开,赵启平向右侧过肩,示意黄志雄先进门。“不要嫌弃房间简陋,我就住在你对门。”

 

 

 

黄志雄再满意不过了,鞋跟踏在木地板上发出空空的声音。房间唯一的缺点是窗子很小,床看起来很新很软,铺着枣红色的毯子。要不是风尘仆仆,黄志雄真想直接上去打个滚。但他不由疑虑:这是座偏僻的城堡,它的主人为何会知道有人今晚前来,并提前布置好房间?

 

想是这么想,在外游历的经验告诉黄志雄他可绝对不能把所有想法都说出来。他搔搔一头乱发,不好意思地询问赵启平可不可以先让他洗个澡。

 

 

 

赵启平咧着嘴笑了,他的牙很好看。“当然了。不过城堡平日只有我一个人,可能要麻烦阁下自己烧水了。水桶在衣柜下层放着,火炉在楼下,水井在花园的玫瑰花旁边。”

 

 

 

黄志雄放下疑虑,开开心心去打水了。毕竟他可是个英勇又大胆的骑士。月光下的白玫瑰正在盛开,摇曳又妖冶。黄志雄突然发现最奇怪的一点,他进来的时候外面满是沙暴,而这座城堡仿佛完全不受影响,难道真的是萧景琰在保护它?黄志雄自欺欺人地不敢再想下去,毕竟这是他唯一的落脚之地,他再害怕也不能回到风沙里过夜,更何况他是一位勇敢的战士,不应惧怕鬼神。

 

 

 

他回到二楼,壁灯的灯油快要燃尽,发出虚弱的光。黄志雄跳进床里,幸福地睡了过去。

 

半夜黄志雄被一阵脚步声惊醒,他从毯子里挣扎出来,想要辨别声音的来源。似乎是——门口!黄志雄蹑手蹑脚地起身,扒在门缝间窥探着。

 

 

 

他看到赵启平穿着他白色的袍子,擎着一盏蜡烛正在下楼。这大概是凌晨前后,什么事情会让赵启平这么早起床下楼呢?好奇心驱使着骑士悄悄跟在他身后,一直走到隐秘的地下室。地下室也有一条长走廊,两旁的壁灯是熄灭的,只在尽头处有一圈很大的灯围着一片高台,一张桌子。遥遥的,黄志雄看到桌子上堆满了莎草纸和羊皮卷,墨水瓶摞在地上,有几瓶曾经被碰倒,在石灰地板上留下很大一片印迹。赵启平打开左手边的第一扇门,从里面抽出一个琉璃罐子。

 

 

 

黄志雄感觉这个罐子很熟悉,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赵启平在瓶子里捞啊捞,捧起一块不规则的固体摆在台子上。

 

 

 

由于莫名的亲切感,黄志雄在黑暗的掩映下一步步靠近赵启平。赵启平全神贯注,丝毫没有注意到背后有人,直到他听到一声大叫,立马转过身用手中的匕首挥向来人。

 

 

 

黄志雄又惊又怒:“这是……尸体?你在杀人?”

 

 

 

赵启平依旧用匕首指着他,“看清楚啦,这只是个肝而已。我可从来没有杀过人啊,我都是收集死人的尸体用来研究的。”

 

 

 

“研究什么会用到这种邪术!我几乎就要相信你是一个黑暗的巫师了!”

 

 

 

“我是个医生,治病救人。遇到连我都不会的病症,我再不好好研究,那人们岂不是要活活等死了?”

 

 

 

黄志雄头一次感到自己不善言辞,他直觉赵启平的逻辑有问题,也有事情在隐瞒他,却找不出破绽加以反驳。于是他要用行动证明自己。

 

 

 

黄志雄拉开左手边第一扇门。房间里是许许多多透明的罐子,用油泡着各种各样的器官。床板上铺着一张白色的床单,床单上躺着半具尸体——之所以说是半具是因为这尸体没有头部,开膛破肚,四肢打开地舒展在床单上。

 

 

 

他受到惊吓,后退几步,踢翻了脚下的墨水瓶,墨水淌得遍地都是,沾湿了黄志雄的拖鞋边沿。

 

 

 

“我要离开!你是个魔鬼!”黄志雄激动得都有点结巴了。

 

 

 

赵启平快被气笑,“省省吧骑士,别说我的信仰是科学。就算我真是个魔鬼,你能杀了我吗?”

 

黄志雄摇摇头,拍打了一下身上发现他出来得太匆忙,剑和匕首都没带出来。“你真的是个好人?你说得对,现在的我确实无法应对你,但是我赌上我骑士的尊严不会轻易屈服于你。”

 

“我压根没想要你怎么样,我拿到的尸体都是从穷人家收来的。他们无力安葬家人,我给他们一些银币,这很合理。”

 

 

 

“不,无论如何,分离四肢和躯干,让死去的人们找不到回家的路,这是不对的。”

 

 

 

“骑士,我无法说服你。不如这样,你看,天已经快亮了,我要去小镇里收一具新的尸体,你和我一起去看看这里的人,或许能明白我的做法。”

 

 

 

黄志雄将信将疑。剩下的半个夜晚,他坐在大厅的扶手椅上,萧景琰还在那幅画上严防死守地盯着他,而黄志雄也无力和他纠缠。

 

 

 

Chapter 2 小镇

 

 

 

第二天一早,赵启平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他拎着一个巨大的布口袋,上面用金线绣着奇怪的花纹。

 

 

 

“早上好骑士,要吃点什么吗?”

 

 

 

黄志雄本想拒绝,但他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胃,空落落的肚子和虚弱的体力会让他在打斗中丧失原本的优势。赵启平的家仆不知什么时候做好饭菜,他们坐在长得惊人的餐桌上享用了一顿早餐,面包很柔软,蔬菜奶油汤很新鲜,黄志雄最喜欢单面煎的鸡蛋,吃了一盘又一盘。当他终于把头从餐盘上抬起来时,他发现赵启平早就用好,正在用丝质的手帕擦拭嘴角。

 

 

 

“出发?”

 

 

 

“好。”

 

 

 

黄志雄带来的那匹老马在荒原上行走多日已经不堪重负,休息了整整一夜也还是没精打采。赵启平的仆人从马厩里牵了两匹马出来,一匹纯黑,一匹枣红,示意黄志雄先选。黄志雄挑了他熟悉的枣红马,那马正在精神头上,骄傲地打着响鼻。

 

 

 

他们从破旧的大门出去,熟门熟路的赵启平带着黄志雄在低矮的小丘之间穿行,居然没过一个上午就走到了一座小镇。镇上很冷清,他们走在主干道上居然一个人都没碰见。

 

 

 

“外乡人,你们停下吧,我需要检查一下你们的身份。”快行走到小镇中心广场时,一个清亮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是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人,戴着一顶缀着金穗的帽子,他骑马从小巷中走出,拦在赵启平马前。“您是城堡的那位大人?”年轻人惊讶地问道。他说话尾音上扬,黄志雄觉得很好听。在得到赵启平的回答之后,年轻人摘下了自己的帽子。黄志雄惊异地发现,年轻人居然长着和赵启平一模一样的脸,他看看年轻人,又看看赵启平,更奇怪的是这两人似乎都没发现彼此的相似性。

 

 

 

“我是李熏然,是小镇的治安官。既然您是那位大人,就请继续前行吧。”

 

 

 

黄志雄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发生了什么?”

 

 

 

李熏然叹了口气。

 

 

 

“小镇上发生了一桩命案,却从来没人见过是谁在作怪。这几日我忙这件大案焦头烂额,而害怕的镇民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黄志雄没再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赵启平,赵启平手里牵着缰绳,只是回以一个耸肩,表达这件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李熏然跟在他们身后,犹犹豫豫地发问,“我想请问,您是否能帮我解决这桩疑案?”

 

 

 

黄志雄正义感爆棚,他刚想张口答应,却发现李熏然并不是在问他,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赵启平掂量了一下,还是拒绝了。“我很乐意帮忙,但我有要事缠身,恐怕不方便在镇上滞留几日帮你查清事实。不过你大可以说给我听听,说不定我真能帮忙找到点线索。”

 

 

 

李熏然清了清嗓子,他和赵启平一样的大眼睛里散发着光彩。“大约一个月前,酒馆里进来两个带兜帽的外乡人,就像你们这样的旅人打扮。他们进了一家酒馆歇息了一夜,说要找什么东西,但是从没有人听说过。第二天一早,其中一个人骑马离开,身上还背了一个巨大的布口袋。酒馆主人打开他们租住的那间房屋,发现另一人不在房间里,他的马也不见了,而浴室的木桶里满是血迹。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到现在什么都没查出来,我们不能确定死去那人的身份。离开的人或许是流寇,但二人看起来关系很好。”

 

 

 

“奇妙的故事。”赵启平点评说,“我有点感兴趣,请问那家酒馆在哪里?”

 

 

 

李熏然手里的马鞭向前一指,“广场旁边,从这条路直走,到头左拐的第一家。辛苦您帮忙,有发现请来这条大街上找我,我将一直在这巡逻。”

 

 

 

赵启平冲他点点头,和黄志雄一道去往广场旁的那家酒馆。

 

 

 

白天人们忙于劳作,酒馆里并没有什么几个人,赵启平掏出几个银币说要两间房,老板就喜滋滋接过去帮他们安排住宿。“您真有眼光,我这里的房间绝对是小镇上最舒服的。”

 

 

 

然后他们坐在角落里用了这顿过分迟的午餐,两份抓饭,三客羊排——对黄志雄这种体力消耗巨大的人来说,区区一客羊排显然不够吃。羊排鲜美,虽然只放了盐调味两人还是吃得津津有味。饭后黄志雄发现,在酒馆里一个没有灯光的角落,坐着一个穿黑袍的男人。

 

 

 

“你好!”黄志雄冲他伸出手去,“我是一名骑士,我叫黄志雄。”那人原本面对着墙坐着,听到声音终于转过身来。黄志雄尴尬地发现那人双手抱着一把里拉琴,没空和他握手,只好又悄悄把手放回身后。

 

 

 

“你好,我叫曲和,是酒馆里的乐手。”

 

 

 

黄志雄有些震惊,因为这个叫曲和的音乐家,也有一张和赵启平一样的脸。

 

 

 

“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这句话居然是曲和先说出口。“可惜他已经离开小镇了。”

 

 

 

“能讲讲他的故事吗?”

 

 

 

曲和抚上琴,用哀伤的曲调唱了起来。

 

 

 

上一个月圆之日,

 

有一对外乡人从远方来,

 

他们在酒馆里歇脚,

 

听我唱了一首歌谣。

 

 

 

可怜的外乡人,

 

我再没见过他,

 

他身边有个魔鬼,

 

在寂静的夜晚谋杀了他。

 

 

 

木桶里满是鲜血,

 

尸体却不知所踪。

 

可怜的外乡人,

 

我再也没见过他。

 

 

 

上一个月圆之夜,

 

有一对外乡人离开,

 

他们在酒馆里歇脚,

 

听我唱过一支歌谣。

 

 

 

曲和的声音很好听,黄志雄却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唱歌的曲和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面无表情只是在重复着单调的歌词,唱了一遍又一遍。他终于停下来,黄志雄本想追着问他几个问题却发现曲和非常疲惫。只好退而求其次,说好晚上再来问他。

 

 

 

晚上赵启平和黄志雄下楼来时却没看见曲和,酒馆已成为另一个世界。阴暗的火光下,男人们在低矮的桌凳上挤成一团,廉价的酒倒在桌面上、地板上迅速被泥土吸收。黄志雄走在赵启平身前,为他挡开醉倒人们的毛手毛脚,找到一个相对清静的角落请他坐下。

 

 

 

“你倒是很有自觉。”

 

 

 

“你出钱,我只好出力。”

 

 

 

他们相视一笑,要了两杯新酿的葡萄酒。

 

 

 

这时一个人挤了过来,在赵启平身边一屁股坐下,“可以请我喝杯酒暖暖身子吗?”

 

 

 

赵启平财大气粗,“可以,你有什么话要说是吗?”

 

 

 

小伙子拿起赵启平的酒杯一饮而尽。“聪明人,我只是觉得坐在你我对面的这个人很眼熟,想到了自己之前的经历,想来给你们讲个故事。”

 

 

 

年轻人毛毛躁躁的,举止又夸张,黄志雄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个人长得和赵启平也很像,但气质却完全不同。

 

 

 

“你们别看我年轻,我可是镇上最好的裁缝,我的店就在这家酒馆隔壁,好多达官贵人都叫我来给他们做衣服。”

 

 

 

“说重点。”

 

 

 

“马上就说到了。我叫陈家明。一个月前有一个奇怪的有钱人来我这里买了一件奇怪的东西。你们猜是什么?肯定猜不到,还是我说吧。他买了一个很大的布口袋,我心想要这么大布口袋干什么,那布料都够做一身长袍了。口袋做起来多简单,我装饰了好久,把它送到酒馆里。对了,那个有钱人也住在这家酒馆里,开门的是另一个人,那个人和你长得很像。”陈家明的小手指翘起来,指了指黄志雄。“我把口袋给他啦,谁知道第二天听说酒馆里就出了命案。哎哟,想想就觉得吓人,我要是晚走一步,不知道死去的会不会是我。”

 

 

 

陈家明说话颠三倒四,没什么逻辑,还很喜欢重复他认为的重点。黄志雄和赵启平都听得很费力。

 

 

 

“好啦,话也说完啦,我该走了。谢谢你的酒。”

 

 

 

黄志雄和赵启平面面相觑。

 

 

 

喝完酒二人又回了房间,黄志雄发现房间里没有热水,来找赵启平借一些。赵启平正在洗澡,隔着浴室的门让他自己拿。黄志雄提了水壶出门,正好碰见一个人站在门口,那人慌慌张张,塞给他一个包裹,又匆忙离开。黄志雄把包裹放在赵启平床上,离开了他的房间。

 

 

 

洗热水澡时黄志雄仔细思考这两天的经历和遇见每一个人的话,有些说不出的不对劲,相似的脸和看起来眼熟的说辞在仿佛预示着什么,他感受到危险正在来临,但在热气氤氲中他忍不住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时他躺在床上,身上未着寸缕。黄志雄感觉赵启平很危险,他穿好衣服从窗子里跳下去,骑上马匆匆离开。

 

 

 

没有赵启平的指引他在荒原上行走了很久很久,黄志雄又渴又饿,天上又刮起了沙暴。时间过了一整天,再找不到歇脚处他就要死在这片平原上了。

 

 

 

这时他看到沙暴之中渐渐露出一个塔尖。

 

 

 

是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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