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赵】毒树之果

*CP:黄赵

*深夜胡言乱语,没有节奏没有逻辑,想哪写哪。

 

那不是他们第一次打架。

赵启平过了凌晨两点才醉醺醺地回到家。他去酒吧总是很坦然——毕竟他要尽量减少在家喝酒的次数,而这构成了一个不容反驳的正当理由。黄志雄知道他和朋友在外面喝酒,草草吃了点东西就洗澡准备睡觉了。他似乎是下了碗面,开水煮的,随便扔进去一根黄瓜半个西红柿。他压根不记得那是什么味道,每一条脑神经都被锁链锁起,动弹不得。

他不知道该住在哪个房间里。客房很新,冷冰冰的,没什么生气。主卧温馨舒适,但他并不想和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睡在同一张床上。赵启平身上的酒精气味很容易勾起他过去的记忆,也容易刺激他的神经,令他不受控制地走到玄关拿一瓶酒出来摩挲,尽管多数情况下他不会打破自己为自己设下的枷锁。他是在自残,这种行为也很像一名重刑犯找到越狱出口却选择继续留在监狱里。

黄志雄只能安慰自己,外面的世界未必比监狱更美好。

他也是人,避免伤害的本能谁都有。他一方面想要远离这种折磨,一方面又被这种折磨吸引得心痒难耐。

赵启平假模假样地说他是个病人,但是病情并不严重,不影响医生治疗,也不影响他活到一百二十岁。

那些话都没进黄志雄的心里,他咬着牙想去他妈的,他果然最喜欢赵启平假正经的样子。

赵启平板着脸,手规规矩矩垂在大腿两边,可他的眼睛是活的,时不时转一下,转得黄志雄头晕目眩,几乎溺毙在那片棕褐色里。

他躺在崭新的床单上,关了灯睁着眼看天花板。一切都是黑色的,像赵启平的头发,像赵启平的眼睛。他拥抱了一下那片黑暗,沉入黑色的睡眠里。

或许是因为空气干燥,也或许是因为他的梦,一点多时黄志雄口渴惊醒。床头柜比他所习惯的矮了几分,上面空无一物,他只好起身给自己倒杯水。

客厅干净整洁,瓷砖地板上没有随意甩下来的衣物,他没有闻到酒气,也没有听到沉重的呼吸声。赵启平还没有回家。

他喝干了热水壶里剩下的最后一点凉水,想了想又烧了一壶新的水,站在玄关旁等水烧开。他刚才睡得混混沌沌,这会儿倒清醒了许多。这一切都是在黑暗中进行,唯二的光源是星光,和热水壶上象征工作的红色小灯。那星红光在他脑海中越来越模糊,与狙击枪的激光瞄准线渐渐重合。

黄志雄打了个哆嗦,赶紧把水壶从底座上提起来,放在餐厅桌子上。

这次他没像几个小时之前一样睡得安稳。一会儿他觉得热,一会儿又觉得冷;一会儿他把自己埋进被子里,一会儿又把胳膊从被单里抽出来。

这有点像是心灵感应,因为没几分钟后赵启平就哆哆嗦嗦打开了家门。黄志雄依旧躺在被子里,屏住呼吸不想被赵启平发现。黑暗中人的听觉格外敏锐,他听到皮带扣打开的声音,赵启平放水的声音,和他的呓语。与此同时,他也听到自己的心跳与越来越抑制不住的呼吸声。

最后一切都安静了,赵启平似乎脱光了衣服躺在主卧舒服的大床上,黄志雄也松了口气。他有点纠结要不要起身去看看赵启平——他害怕赵启平感冒,又不太想接近醉酒难缠的他。

赵启平——一个果断而清醒的年轻人,又一次果断地帮黄志雄做出了选择。他似乎察觉到床上没有另一个人的温度,迷迷糊糊摸到客房,侵占了黄志雄的另一边床。

酒气喷在黄志雄的脖子里,他有点痒,但也没像生闷气的妻子一样背过身去。

他忍一忍就好了,赵启平对他这么好,他没什么不能忍受的。

但他越是隐忍,赵启平就越生气。赵启平觉得那是感激,黄志雄却觉得忍让也是爱。

这段关系刚开始不久,他们就为这个打过一架。赵启平占了绝对上风——不是因为雇佣兵酗酒后身体状态下降,而是他一直在避让。这种躲闪的态度更加激怒了赵启平,他没留手,用最大的力度攻击了黄志雄的胫骨,在那上面留下一大片淤青,过了很久才消退。

别看他表面温文尔雅,实际上却简单暴力,喜欢用男人的方式解决问题。黄志雄曾经也是。

而现在他听着赵启平不怎么均匀的呼吸声,想象着等赵启平清醒过来,发现他们不在主卧,他聪明的脑袋百分之九十会进而推理出黄志雄选择睡在客房的理由。在那之后等待着黄志雄的可能是劝说,冷战。甚至是一场肉搏。

黄志雄是一颗设计完美的炸弹,他亲手将按钮递到赵启平手边,赋予他全部选择权。

他们有着诸多不同,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思想观念。偶尔黄志雄觉得他们的开始是一场错误,他配不上赵启平,不配得到赵启平的爱。但当一切步入正轨,开始的错误便变得可以忽略。在爱的领域里,毒树之果也可能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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