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角 1

之前写过几个关于鹿的故事:  鹿王本生  养鹿

 


 

阿诚最近感觉不大舒服。

 

三四月份正是春天,没什么又冷又硬的风在街道上刮来刮去。但他总是头疼,像头要裂开,又像头骨里面要钻出什么东西来。

 

他刚在明家过了几年好日子,身上有点病痛总是想着忍忍也就好了,不敢麻烦大哥大姐,更害怕明台说漏嘴。但是越到夜晚,就越是疼得睡不着觉,他生怕去外面买药瞒不住家人,便只好自己翻医书。

 

可也没有什么古籍里说过这档子事儿。倒是明楼发现他举着本线装书日夜阅读,在饭桌上随口问了一句,

 

“看这么多医书,阿诚是想做医生?”

 

阿诚心里想着大哥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但是口中塞了满满一勺子饭菜,张嘴说话不规矩,便胡乱点点头应了下来。

 

明楼只当他和明台一样小孩子心性,过不了几日就要改的,只顺着话开了两句玩笑也就作罢。倒是明镜上了心,转头买来中医西医不少书,塞在明楼书房柜子中间那两三层,嘱咐阿诚想看哪本就看哪本,千万别拘束。

 

阿诚也真听话地看了不少本,不过任他怎么翻都没找到和他的症状完全符合的病。晚上实在疼得睡不着觉,他就靠在床头蹭蹭磨磨。

 

“阿诚哥!头发!”

 

阿诚摸了摸自己头发,果然左边又翘起来一撮。晚上蹭着蹭着就忘了把头发理顺再睡,经常第二天起床头发乱糟糟。明楼看不过去,把他按在椅子上,抹点水用篦子梳齐了才肯放他吃饭。

 

“睡没睡相,今晚上和我睡一晚吧。”

 

明镜不赞同,“都多大了,和你挤一个床,你又不问阿诚嫌不嫌你。”

 

明楼忙赔笑脸,“阿诚当然不嫌我,我那床那么大。是吧阿诚?”

 

阿诚正在喝牛奶,抬起头来眼睛迷茫地在大哥大姐之间转了转,“是。”

 

 

 

当天晚上阿诚乖乖抱了个枕头去明楼卧室。明楼正躺在床头翻一本厚厚的法语书,见他来了往边上让了让,拍拍被子催他过来躺好。

 

“你还看书?”明楼看他枕头里边藏着一本薄册子,皱眉似是不赞同。

 

阿诚点点头。

 

明楼从他手里抽出那本书,“别躺着看书,对眼睛不好,早点睡吧,我看着你。”

 

阿诚看了看放在床头柜上的册子,乖乖爬上床把被子拉好,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身边。他又无聊又头疼,疼着疼着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即便是在睡眠中,疼痛也在无休止地折磨他,他无意识地顶上床头磨蹭。明楼没一会儿就发现了他的异常,先摸摸额头确定不是感冒发烧。

 

那还真是奇怪了,明楼只好把阿诚叫醒,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阿诚支支吾吾,被他逼得眼角通红都快哭了,才说自己最近总是头疼。

 

说完他就痛痛快快哭了起来,大概是惦记着这是深夜怕打扰旁人,只掉眼泪咬着牙不出声,明楼赶紧把他搂到怀里哄着,一手在他头上轻轻按摩,希望多少能缓解疼痛。

 

阿诚大概是终于发泄了一场,累得很快就抽噎着睡着了。明楼想了想,还是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阿诚一难受他就赶紧按两下。

 

第二天早上起床,明楼照例用篦子沾清水给他梳头发。从头顶划到耳旁,明楼手下似乎触碰到一个奇怪的突起。他扔了篦子用手摸摸,头顶上有两块地方毛茸茸的,触感不像头发一样顺滑。扒开头发一看,是两个鼓起的包,摸着很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明楼又把他头发梳开遮好,问阿诚,“从什么时候开始头疼的?”

 

阿诚乖乖答道,“大概是三月初吧。”

 

“难为你一个人忍这么久。”明楼安抚地揉了揉他后颈,又拍拍他肩膀。

 

“先吃饭吧,我来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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