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不下去的倾海解锁了一个新人物，有小翅膀帽子的那位。
36.
太阳快升起时，阿诚用脸蹭了蹭明楼的腿，像每天早上他蹭明楼肚子上柔软的毛一样。他呓语，“太硬了。”然后像是为了确认，又轻轻蹭了蹭。
明楼知道他要醒了，便低头含笑看着他。
其实马不需要太多的睡眠，人马也是。荒原上的食草生物总比人类警惕。很多个夜晚里，明楼看着阿诚在他肚子下面酣眠，怎么看都不会累。偶尔他倦极了，就闭上眼睛小憩。
阿诚从醉酒的沉睡中醒来，像嫌弃路边的一块顽石一样拍了拍明楼坚硬的腿。
“大哥，我头疼。”
37.
明楼对上那双纯净的眼，那双眼睛像他们身旁深不见底的沉静湖水。
“你昨晚喝醉了。”
“我记得！我记得自己又快乐又难过，像是无数个肯陶罗斯人在我心上踏过。”
“你知道你为什么快乐又难过吗？”
阿诚摇头。
明楼叹了口气。
“还疼吗？”
38.
在他们说话间，有个奇怪的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他们身前。
翼帽人脚穿飞鞋，手上握着一柄权杖。
“你是谁？”阿诚警惕地看向他，像一只野兽守卫自己的领地。
翼帽人还未开口，明楼便拦下正要搭弓的阿诚，“他是宙斯的使者，圆滑机灵的盗贼，带给人梦境，是夜的守望者，门外的小偷。”
翼帽人满意地点点头，“我是赫尔墨斯。”
阿诚有些惊惶，“他能看到我的梦？”
这回赫尔墨斯没回答他，只是眨了眨眼睛。
阿诚像条鱼一样蹿进水里，迅速地游了出去。
他的梦里有秘密吗？
39.
阿诚双手撑在岸边和赫尔墨斯谈判，“所以你并不知道我梦见了什么。”
“我为什么要对你的梦感兴趣？不过现在我已经产生了好奇之心，只要我想看便能知道。”
于是他跳上岸来。他的头发在阳光下甩过，划出一道彩虹。
阿诚站到明楼身旁，脸颊泛红。
明楼左手把他揽在身后，“是宙斯差你过来？”
赫尔墨斯从他的袋子里掏出一支箭，箭头对准自己递给了阿诚。
“这是赫菲斯托斯的新作，无坚不摧，宙斯遣我来送给阿诚。”他把袋子翻过来倒了倒，“不过只有一支，可惜，我也想要一支这样的箭。”
的确，那支箭像是王宫里最华美的装饰品，金光闪闪，还雕刻着繁复的花纹。
“太华丽了…”
赫尔墨斯发出嘲讽的笑声，“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不能不相信赫菲斯托斯。”
40.
“宙斯不可能无缘无故送他礼物。”
“为什么不？宙斯可不是个小气的人。”
明楼坦诚地告诉他，“我不相信你。”
赫尔墨斯玩够了，终于告诉两人他的来意。“宙斯希望你，明楼，去高加索山上看看喀戎。”
“喀戎为什么在那座山上？”
“他去代替普罗米修斯，在山上受惩罚。”
阿诚被吓住了，“他为什么这么做？”
“赫拉克里斯饱尝许德拉毒液的箭矢射中了他，令他痛苦而不死，受尽折磨。他甘愿与普罗米修斯做交换，用自己的永生换取普罗米修斯的痛苦，双方都得以解脱。宙斯将把他升到天上去，但在此之前，希望你去聆听他的遗言，接受他的智慧。”
明楼答应下来，心理却感到悲哀。
他们便一路向北，走过了高山与荒原。